*以「松永為小十郎養父」、「從者夫婦殉職後,重長就被松永接去扶養」為前提出來的平行世界.黑重長設定。
*大家年齡設定大概是重長24>康成21>伊月20>政幸19>小幸16。




01. 乾いた肌に、やさしい雨

 片倉重長有時會試圖從記憶中尋找父母殘留的溫度,卻往往在最初的暖觸及肌膚就收回手。只因即使找回那些溫度,他那乾涸如荒漠的心也不會增加幾度。

 時間只會流逝不會歸返。

 再多的追想也無法遞補他失去父母的歲月已經快和擁有他們一樣多的事實,而即使他再努力的說服自己——一件他很早就放棄的事——現實也不會吝於告知他過去的記憶如同殘留於砂石上的痕跡,終有一天會被雨水和風吹給抹滅、永遠不再重現。

 所以重長並不知道為什麼在和祖父一番激戰、毀了不少個後者珍愛的茶壺杯盤並離去後,自己居然會來到已經不再熟悉的摺上原。也許他只是想再用自己這雙疲憊的眼睛看看自己曾住過、父母曾活過的地方,或許他只是希望有誰還能記得他的存在、就算只是一丁點也好。

 不會有的、怎麼可能會有呢?

 所以他只是看著,在一般人不會注意的死角處觀看明顯被使用中的道場,同時在記憶中搜索當年照顧過的小少主們和大小姐的名和顏。

 爽朗的笑聲引走了重長的注意力卻沒勾起其興趣,接著傳來的、夾雜南蠻語的咒罵也是,只是理智自動將聲音和字句裡透露的性格與記憶裡的人對應。

 啊、是康成少爺和政幸少爺。

 他默默的想卻不覺得感嘆、知曉兩人皆注意到他卻認不出其顏時也是。遺忘、不過就和生老病死一樣,是人生的一部份而已。

 沒有什麼好期望的,沒有什麼可難過的。過往的他已經死了,和早在墳中化為灰的父母一起成了毒的養分。

 重長淡淡的看向埋著父母的那座山,發現自己失落了他在墓碑前為兩位愛他的人獻上的花的顏色的記憶。

 什麼都不重要了。

 這裡也一樣、不再存在任何價值了。不論是康成少爺或政幸少爺,甚至是可能早出嫁的伊月大小姐也一樣。

 他轉身想要離去,卻在得以影潛前就被竹劍摔落地的聲音止住。

「重長兄?」

 然後他那個猶如水墨畫般的黑白世界裡,被硬塗上了一抹冰冷的豔紅。



02. 振り払われるはずだった手

 擁有長男身分的政幸總堅持當時的小幸太小,不可能會記得一個在來得及說出第八次生日快樂前就匆然離去的人。而每逢此時、身為兩人長姊的伊月總需要出來打圓場,並在適當時間命政幸住口,只因會和片倉重長一併提起的那兩個名總會帶出父母親心中仍舊赤裸的痛。

 而後來訪的康成則會在安慰小幸時雲淡風輕的提醒政幸,當年重長硬被帶走後,小幸痴痴的在鳥居旁等了多久的事實。

「Damn you,德川康成。你知道我有多hope小幸可以忘記這件事嗎?」十一歲就元服的伊達家嫡子咬牙切齒的說,把茶杯甩回盤上的力道大得令人以為茶裡又被其母放了糖。

「說穿了,你不過是因為重長可能是小幸的初戀而不滿吧?就算刻意篡改他的記憶,小幸也不會因此而感激你的喔。」刻意不說破政幸其實也仍對重長缺席其元服禮此事耿耿於懷,彷彿如其父東照般、將一切都收入眼裡的下任將軍只是笑著喝完手中那杯稍苦的茶,開始懷念起他最早的朋友。


 絲毫不知其兄長和表兄又在討論什麼,又摘了束潔白如雪的花至山頭那棵松樹下的墳前供著的伊達家幼子眼神冷淡的望著蒼白的空,質疑著在明年的雪落下前、自己的願望實現的可能性。

 政幸兄總堅持那只是年幼的一時迷惘和移情作用,姊姊勸解說那只是懷念心裡的另一個兄長形象,不太願意再提起過往的父母則只稱不在的人已不再重要。

 錯了錯了,他們都錯了。

 因為沒有人在答話時,是認真的看著他的雙眼回答的。

『就算他們真的說中了,那又如何呢?小幸。』唯一誠懇聽過他說話的康成表哥這樣的問,然後沒有再提起過這個話題,雖然小幸明顯的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和父母兄姊相同的、失落的情緒。

 都不懂的話,就不要懂好了。

 貌似其母的摺上原主人次子沈默的從懷裡拔出以現在的他來說、已經太短的刀,對著藏在背後的樹之物俐落一記揮過,將刀收進竅時卻沒有回頭看被斬落倒地者的打算。

「沒有死的話,就替吾轉達句話吧?『不論汝的本意為何,吾皆不感興趣。』」

 被踩過的雪面留下了足跡和豔紅如花的血。

 大難不死的從者的雙眼緊盯著離去的人的深緋色上衣,思考著為何這位在其父的寵愛下從未上過戰場、劍術卻仍舊高超得宛若其外祖母的伊達家公子即使身上披了如此顯眼的色彩,整體卻還是太過的融入其身處的雪景。



03. やすらぎをくれたね

 森蘭丸看著初識時仍結著兩條辮子,現在只有偶爾才會任白色的髮垂在兩旁的未婚妻和其穿著的普段著,思考是否該為其多添幾件勿忘草色的色無地或訪問著,不然水色也是不錯的選擇。

 倒也不是伊月會在意這種小細節,只是他實在受夠了每每去摺上原拜訪時總會聽到的『HA!我就知道讓我的dear daughter跟你訂婚是個錯誤』、『My女兒就該穿blue啊!Purple什麼的根本是邪門歪道!』等,來自不知為何對他超有意見的準丈人的嘲弄聲。

「在想什麼?該不會還在執著於之前父親說的傻話吧?」雖然是奧州伊達家出來的千金,多半時間人則都在一揆眾和大家忙於農事的女孩挑眉。

「因為你家父親大人根本不喜歡我啊!」

「那只是父親大人的天性,讓他酸酸就算了不要理他。」個性灑脫的農民idol擺了擺長年戴著手套的手,顯然根本沒把每次回家時的父親大人必有的呼天喊地看在眼裡:「他要是真的不喜歡你的話,早在我帶你回去的那天就用WAR DANCE招呼你了。」

 更甭說你的身分還是織田家殘黨這點,那根本就是等一下就會聽到不明南蠻語招喚術的頂級保證。

 自知理虧、至今仍會披著一身紫紺的人只得苦笑的答你說的是,望入那張隨著時間長得越來越美的臉,想著等會去田裡幫忙時要摘什麼樣的花回來給佳人才好。



04. 自分のために笑いなさいと

 即使已經入春氣候也早轉暖,但突然撲入懷中的那身軀仍是太過的冰冷,至若非仍在呼吸、片倉重長差點以為其抱著的只是具屍骸的程度。但令他訝異的並非對方如此突兀的舉動,而是自己居然沒有下意識的閃躲開和從內心中悄然湧上的、許久不見的平靜感。

 那是自從父母亡故後,就幾乎不再存在的感覺。

「卿是……?」他遲疑的問,卻又在冰冷如雪的手觸及他的頰、撫摸著他已經有少年白的髮時沈默。

 追問向來不是他的個性,尤其是在對方明顯記得他的前提,雖然他不論如何回憶都想不起任何會這樣待他的人。

「汝不認得吾了嗎,重長兄?」美如冬日雪梅般綻放的笑顏倒映在重長近乎無雜質的眼裡,就和在那已經慘白的記憶裡、總是笑著要他背著的小少主一模一樣。

 不可能的。

 重長這樣的對自己說,接著發現自己正不偏不倚的望入對方那雙乾淨如冰的眼裡。

「小…幸……少、爺?」

 然後他忘了要說什麼,只記得曾是他侍奉過的少爺的人將冰冷的唇湊到他臉頰的瞬間,和應該是來自其兄的如雷般怒吼聲。



05. 夜明けの空はきみの色

 「所以呢?」昔日的紅蓮戰鬼今日的筆頭夫人.伊達幸村在吃下第五串月見糰子和喝掉第三杯茶後終於想起其身為當事人之母該發問之事。

「恭喜姑姑,小幸他和重長私奔了?」因為政幸的一身蠻力無法輕易壓制,導致必須快拳將表弟敲昏的德川康成難得笑得無奈:「他說為了不讓重長再次離開所以就跟著了,衣服之類的東西他會之後再差人來取這樣。啊還有姑丈,小幸說要是您敢來亂事的話,他就真的要喊Daddy I hate you了。」

 想當初追幸村時還大逆不道的喊過『跑來礙事的岳父母們最煩了』,卻在長女訂婚次子為愛出走時、變成了比當年的川中島夫婦還要惹人厭的丈人的獨眼龍只是發出了謎樣的怒吼聲,接著在一口飲下愛妻遞來的茶時差點被液體裡過高的糖分給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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