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人正在東區的某座高架行人道上,你三秒鐘不來我就往下跳。』

當馬岱子岳接到這樣的簡訊時,他第一個反應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認識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對於發簡訊的人到底可以做出什麼事來逼其家人氣至七竅生煙這馬岱清楚得很,尤其是對方的養兄成天到晚只會跟他抱怨這些。

所以這回的理由是什麼?跟自家老爸嘔氣因為人家跑去跟男人同居?他家養兄自從交了女友後越來越晚歸?那對青梅竹馬八二三口水戰炸到他非當事人不滿?

嗶、以上皆為錯誤答案,謝謝您的參與。

重點是、他人究竟在哪裡!

手指快速按出數個字鍵,號碼熟悉到連手指都殘留記憶。

嘟一聲,嘟兩聲,嘟第三聲。

『喂?』

…很好,人還沒跳。

「公嗣、你現在在哪?」

『東區的一角。』

馬岱抬頭,面前的車水馬龍讓他覺得那人在耍他。慘的是對馬岱來說,自腦海勾畫出那人嘴角微勾說出這種話居然一點問題都沒有。

「別鬧了,東區的哪裡?」本來想停止、對方的劣根性卻又逼得馬岱不得不問下去:「不准說是高架行人橋上。」

『你的「不准」可是台北最好的藏身之處,不像捷運一天到晚被人塞得滿滿或地下街一群逛街的傢伙,這裡可是悠哉無人的地方。』

無視馬岱語氣裡的著急,電話另一端的人很理所當然的玩起理論遊戲。

基本上從這點大概可以判斷出為何平時的他是個顧人怨、不、是說個兩句可以讓對方回吼十句,是老爸就禁足兩個月,是老師就罰抄課文十遍的偉人。

一瞬間內馬岱突然有把手機砸向馬路的衝動。

「…………你在哪裡?」

『台灣台北。』回覆的答案仍然是很正確但一樣沒有用。

「別躲了,你人在哪?」

『躲?我有說我在躲嗎?』

馬岱猛然抬起頭,正午的陽光將一切灑得反光,十二點鐘方向那跨坐在看似岌岌可危的圍欄上的人居然是如此的清晰。

這傢伙、打從一開始就是在看笑話是吧…

「你是認為我很好整、是吧?」無力感上身,馬岱開始思考自己是否有遇人不淑之運。

『我說的是認真的啊。』帶有笑意的語氣,看不清的面容上一雙鳳眼笑得滿是桃花:『說、要不要我?』

「啊?」

雖然無法忍受馬岱一副像是看到火星人正說著中文的蠢反應,整個人以好孩子不應該的姿勢靠在欄杆上的劉禪倒也還是愉快的重複一遍外加解釋:『要不要我啊?你說不要我現在就往下跳,然後看你回去可以跟我哥我爸我繼父繼兄繼嫂子說什麼。』

「劉禪公嗣少爺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居然是全名加字還有敬稱,這人是被嚇到了沒錯。

『不、子岳,我一向很認真。』說話的同時不忘整個人翻到欄杆外側,『三秒鐘,你要怎麼回答我?』

「開什麼玩笑你現在給我下來!」天啊為什麼他碰到這樣的少爺?馬岱在大喊的同時不禁這般無力的想。怪不得當他自告奮勇的說會照顧劉禪時,人家的爸跟養兄瞬間內從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進化成灑小花的白癡父子組。

『子岳…』單手緊握欄杆,劉禪突然以異常慎重的語氣一句:『高空彈跳和降落傘,你比較喜歡哪一個?』

「我寧願看你玩吊鋼絲…」沒好氣的回完話才想到疑點:「你這是什麼意思?」

『沙灘上的追逐還是公主式擁抱?』

「飛撲比較有喜劇感…喂───!」馬岱在接下來三秒鐘內確實的體會到何謂選擇題別亂選此類題材。

飛撲、就是飛撲。

「所以說你要我囉?」自空中無端降落、整個人趴在馬岱身上的劉禪只是微笑的詢問不會被拒絕的問題。

 

『嘿、這是最後警告,你再不出來晚點我就把你綁在波音七四七引擎上度蜜月。』

我能說不嗎?望著手機螢幕,不同的是這回的新郎倌臉上有風蕭蕭兮遇水寒之勢,理由當然是外頭那可充當作新娘的白裝新郎。

要把自己嫁掉也不是這種方法吧、公嗣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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