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那位曾經活過的人
如同燃燒的火焰般 他點燃了某個人的心

而如今縱使生命已逝去 那溫度仍會在他心中長生不死-



 你看著他和那位尊敬的昔日前輩一同走向往上的電扶梯,像是要向你證明他並不緊張,他轉過頭對你展放一如以往的燦爛笑容,然後身影消失在固體與固體之間的間隔。
 除去了後來的偶然,那算是你最後一次見到他。

 事情已經過了數年,你再也沒見著他的面,只是望著相紙上那永不移動的影像、後悔著當初為什麼沒有喚住他。
 你知道他知道也許大家都知道──如果你有開口的話,他就不會去了。
 如果你獨獨能說一個不要走,他會毅然而然的捨棄這個長久以來的夢想,留在這個小地方和大夥嬉鬧過活,而你──你也得以保留他的笑容、那燦爛如晚霞的光輝。

 可是你沒有開口。
 你並沒有開口。

 他並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這種事情你大概打從看見他的第一眼就可以知道。看似不情願的被他纏著鬧著,不聽你抗議的伙伴伙伴滿口叫,大家總是苦笑的裝作沒看見般離去,深知在心你倆的感情絕非他人能干涉。
 從一開始的不願不滿到知曉現在的你已經是無他不可,從最初的滿口厭惡到差點以為失去他時的滿臉淚痕。事實是你很喜歡他,越喜歡他就越不能自拔,越喜歡就越想要佔有全部,他的心他的人他的笑容他的一切。
 可你不會這樣的,因為這樣的他並不會快樂。
 所以你讓他走了,在他走後的隔夜你躺在床上想念他的體溫。

 他永遠不會再屬於你,永遠。
 這是你從一開始就知道的。

 裝得像是少掉了他並沒有什麼,你仍就是以往那個認真的你。就算胸口的感覺像是破了個大洞又如何,你總有你要忙得要顧慮的,正如同他也是如此般。
 忙碌得忘了與昔日的同伴通信,忙碌得忽略掉以往認為重要的事物,忙碌到想不起你仍是他的戀人。
 而你,只得不斷的原諒他。
 你甚至容忍了他缺席了美和的婚禮。穿著白紗的妹妹在得知時神情不樂的嘟起嘴,口中喃喃著你的口頭禪像是不肯相信他居然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

 他就這麼的離開了。

 事情發生前你接到過他的電話,語氣仍是一派的輕鬆,像是所有的壓力都不曾在精神上留下過痕跡般。獨獨你察覺到了藏身水底的不安,如狼似虎般的噩耗在黑暗中發出歇斯底里的竊笑。
 你當應阻止他的。在聽到你這般說後的綠如此的回答,你只得苦笑的說阻止了又如何?他向來不是聽人話的性。

 幾天後,地球屬接到他殉職的消息。
 你踏進門只見一群人掛滿淚的臉,就連看不太出表情的署長也是一臉的沉痛。

 可是你哭不出來。

 他是你一生的愛,縱使你不曾親口承認,或許是因為實在太重要了你不知該如何形容。可是這到底還有什麼用?他人已經去死了你還可以做些什麼。
 你哭不出來。
 不是忘了怎麼哭也非淚腺已乾涸,你只是哭不出來。
 沙啞的喉連一丁點的聲都發不出。

 再來你只記得他的葬禮,廢了很大個功夫才說服兩個哭哭啼啼的戰友和已懷有身孕的妹妹別情緒失控,你卻從頭到尾都不知曉自己是如何撐過這一切。
 現在的你什麼做不了。

 回到曾經屬於他的房間你終於無力的倒在主人已不在的床上,只道全身那不明就理的疼痛將你給折騰得昏昏欲睡。
 你還是哭不出來。
 曾擁抱過的炙熱烈火在肉體刻下了傷痕,曾擁有的指尖交錯在心上留下偶然的刺痛。
 原應屬於你的人卻永遠不會歸來,正如同你的心。

──再也沒有人可以奪去你的心,只因你的心已隨他逝去。
 這就是他給你的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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