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父親大人,您要跟母親大人共享兩人世界我是沒有意見,但為什麼我要負責帶仲謀?」

 不久之前才被父親強制升級成兩個年齡不同小孩的長兄的人不滿的問,身旁大概只有四歲的繼弟則是不知為何的躲到他背後而且還抓他外套抓得死緊,其動作自然到讓曹子桓懷疑若不是妹妹現在還走不了幾步的話、是不是也會過來抓著他外套下襬不放的程度。

「因為仲謀想黏著你嘛,這不是很好嗎?畢竟良好的兄弟關係是要從小就開始培養的,要不是阿斗還太小真該讓你也帶他一起出去。」

「請容我慎重的拒絕,光仲謀一個就夠我受了。」一點也不想想像未足兩歲的妹妹跟在背後的國小生瞬間否決掉父親的好意(?),那瞪著父親的睡眠不足雙眼看上去說有多蒼老就有多蒼老:「父親大人您就不能多請一個保姆嗎?」

 然後他默默的看著叉腰大笑說不行這是讓你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好長兄的第一步的父親,開始懷疑自己的原生家庭的正常度。

––

「所以?」今日的家庭教師問,盯著學生帶來的孩子頭頂的虎耳開始思考現在辭職去尋找事業第二春是否太遲的可能性。

「所以從今天開始仲謀就會坐在旁邊看了。來,說請多多指教。」

 有著一雙碧眼的孩子只是默默的看了面前那明明跟他同齡、個頭卻不知為何高了一截的傢伙然後又默默的躲回了曹子桓背後等這位新哥哥幫他拆開包住蛋糕的玻璃紙。

「妹妹呢?」不知為何總是能冷靜得令人生氣的司馬家長子問,手則很自動的將書翻到下一頁。

「太小了還帶不出來。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更換弟妹的。」

 其實也不是他的兄弟愛有高昂到這種程度,不過只要站在司馬子上身旁、就算他要負責的是五對仲謀跟公嗣都沒問題。

「我又沒說我要。有了弟妹們只不過就是責任增加而已,真的。」總是被說少年老成的孩子說,眼神沒離開目前正盯著的書頁、耳朵也理所當然的沒去聽來自其母的抗議聲:「至少你不需要擔心煮飯這方面的問題,我很確定當母親懷我跟昭弟時負責煮飯的一定是我們那從未謀面的父親大人,因為母親的手藝實在太差了居然連燒個開水都能燙到手,要是當時他還需要煮飯的話大概早在我們出生前就餓死了吧。」

 其實不太想回想面前的童年玩伴那雖然還可以看、嘗起來卻奇差無比的手藝的人只是一邊忽視來自家庭教師的抗議一邊默默的轉移話題:「子元你對弟妹的期望為什麼這麼實際?」

「因為我家的是那個的關係吧。」手持著的自動鉛筆指著在角落到處亂跑、等著隨時被母親大人吼時變成南瓜好讓母親大人來個二度驚嚇的弟弟,司馬子元冷靜的神情裡完全看不出一絲惋惜。

 原來如此,的確是會讓人喪失任何期待的絕贊理由。

 這樣想的人又默默的抽出手帕擦掉殘留在仲謀嘴邊的鮮奶油和蛋糕屑,然後在今天第二次足以震破耳膜的超音波尖叫傳來前把弟弟的耳朵蓋上。

––

 雖然對於弟妹們沒太多意見、但對於被當成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保姆很有意見的曹老闆長子默默的看著在一通電話後三十分鐘內就出現在門口的妹妹專用保姆、開始有自己的人生差錯似乎過早開始的錯覺。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綁著常馬尾的青年笑著說,試著不要在曹子桓點頭時拍下那張似乎難得有愉悅表情的臉:「家裡出了點事必須早回去,找不到臨時保姆下只好拜託你了。」

「沒關係,我已經快習慣了。」連表情都懶得換的曹家長子回,然後下意識的伸出手調整妹妹那稍微傾斜的連身帽:「至少仲謀不算難帶。」

「嗯,仲謀少爺的原生家庭也是一兄一妹,他大概是覺得這模式很熟悉吧?」青年說,在撇了下牆上的時鐘後稍鞠了大約有四十五度角的躬:「那麼,在下就先告辭了。麻煩好好的照顧阿斗少爺喔。」

 目送本職是劉氏企業的成員、平時卻比較像公嗣的全職保姆的人離去,如果真是保姆不但超時工作而且還違反少年法的人默默的思考。原來這就是仲謀對於突然換新的兄妹一點問題也沒有的原因嗎?不對雖然阿斗的兔耳還可以被誤認但他並沒有獸耳吧…

 這樣想的曹子桓下意識的手拍了下頭頂,然後似乎很意外又其實很不意外的拍到了一對貓耳,黑的。

 慢著。

 慌忙的想往前走幾步卻感到來自背後的神祕拉扯感的人猛然回頭,只見才一歲多、走個幾步都會跌倒的妹妹正扯著一條黑色的東西,而且重點是那條看起來像是尾巴的長條物是連到他身上(的尾椎骨位置)。

 喂。

「慢著!不要拉…可惡!兔子尾巴比較短就可以這樣嗎?不要拉!」

 費盡一番工夫、終於在不弄哭妹妹的前提下成功的把一點也不想要的尾巴搶救回的人無力的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穿著毛茸茸兔子裝(百分之兩百由父親大人購買)的妹妹又悠哉的踩著光大家看都覺得會跌倒的腳步往他的方向過來,可惡他才不會承認公嗣對他伸出雙手的樣子好可愛…

「哥…」瞇著一雙眼的幼兒吃力的喊,然後步伐不穩的跌進在大腦能抗議前、已經自動伸手接住他的人懷裡時露出笑容:「哥、哥哥。」

 好、好可愛…好可愛啊!!!

 曹丕陣營.陷落。

––

 大概是幾天之後,對什麼都見怪不怪的司馬家長子只看到之前對家庭抱怨得要死的伴讀對象不但突然開始堅持自家弟妹超可愛、還在子上太靠近劉公嗣時一把把人推開並爆出像是「給我後退一點,你這樣口水隨便滴要是沾到我妹害他變成笨蛋的話我就宰了你」的疑似妹控發言。

 所以他只是默默的看著曹子桓頭上那會不斷動的貓耳思考同性相聚的可能性,然後在弟弟變成的黃金色南瓜被踹到身旁時,用腳踩住雖是植物卻已經扭動得快進化成動物的弟弟要對方安靜點別四處亂蹦、他們那明顯對南瓜有心理上的過敏的母親大人已經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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