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成了一對弟妹的哥哥時剛滿七歲,恰恰過了一般小孩子會扯著父母的衣角喊我要弟妹甚至兄姊的階段,和家庭教師偶爾會帶來工作的玩伴間的爭執也早從以往的互扔玩具進化成了互扔課本毛筆硯台有時候還有對方的弟弟。總歸一句,雖然還是個七歲的小毛頭,但曹子桓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公子、或者要被稱作太子也沒問題,畢竟他家老爹好巧不巧正是那位統領曹氏企業的董事長,所以在宣揚霸道上他可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不過不論如何,他仍然只是太子。
 ↑不論再怎麼耀武揚威,上頭一定還有人比較強的意味。

 所以那天當他那特別熱愛在下班後拖著公司裡一群高級幹部(幾乎都是親戚)四處亂晃的父親大人居然早早的回家還開開心心的將他一把抱起來轉幾圈差點拋上空時,他心裡實在就該有老爸心中打算的事情絕不單純的基本預感的,不過差點被晃得頭暈的他當時大腦想得出來的只有老爸瘋了嗎還是公司股票瞬間漲了一倍。

「子桓,要不要弟弟妹妹?一定要的吧?你之前不都吵著跟我要弟弟妹妹的嗎?」

 …父親大人,您講話語無倫次了。啥弟弟妹妹?

 被長久以來尊敬的父親大人搖到搞不好快窒息的國小生只能默默的瞪著父親那疑似欣喜若狂的表情,思考當老師把【我的爸爸】作文發回來時要不要直接拿去燒。

「爸爸要再婚了喔而且你的新媽媽是個溫柔的大美人!還有一個妹妹喔!因為孫文台那傢伙說他暫時照顧不了那麼多孩子所以我順便領養了其中一個回來!所以你也有弟弟了喔開不開心?」

 再婚。新媽媽。妹妹。順便領養一個。弟弟。

 欸?

 明明只有七歲、但在很多場合也許就跟個大人差不多的太子瞬間只想用遮臉這孩子氣的舉動來逃避他向來尊敬的人帶來的衝擊性現實。

 …父親大人,您這真是太過分了。

––

「…我說,仲達。」幾天後的書法課中,墨磨到一半的人突然開口:「既然子元和子上都叫你媽媽的話,他們的爸爸是誰?」

 然後他看到自己那只在某些特定小細節有大反應的家庭教師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真是可惜了那上好的茶葉哪。這樣想的他把臉轉向一旁那對顯然從母姓的兄弟身上,只見他的伴讀正一臉冷靜的把毛筆從只會製造混亂的弟弟手中抽回還很順的打了人家頭一記。

「雖然母親大人死也不肯說,但我們的父親大人大概是南瓜。」

「南瓜?」他不解的問,手則是幾近習慣性的自動蓋上雙耳好隔絕掉來自家庭教師那疑似崩潰的慘叫。

 下一刻,他的童年玩伴和其弟立刻爽快的變成了兩顆色系大小皆不同、但造型上還是有相似的南瓜,而且那顆明顯是亮黃色而且還有點大顆的南瓜還興奮的蹦到他面前揮著南瓜藤喊子桓哥你看你看這樣很酷吧。

 原來我的家庭還很正常。

 望著面前那顆顯然過度興奮可能會造成鄰居困擾的南瓜,在被宣告家庭人數增加當晚就被迫見了好像有兔耳的繼母和有虎耳虎尾的繼弟、還有被繼母抱在懷裡且明顯有兔耳的繼妹的人默默下了極度安慰但似乎相當錯誤的結論。

 雖然他本人沒注意到,但在一旁沒出聲的淡白色南瓜卻冷靜的注意到從他頭上冒出來的一對黑色貓耳,然後以南瓜特有的方式安靜的笑時不忘了用南瓜藤戳一下顯然昏過去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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